2011.12.15 齋沙默爾《5》

今天早上本來想搭十點的巴士到距離齋沙默爾五十公里外的沙漠村落,庫里,結果好巧不巧,幾乎所有房客都搶在今天趕著退房,而且全都要去庫里。

這麼一拖,輪到我們結完房帳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半,於是我們便只好先步行到Shanti The Peace Restaurant餐館用餐,消磨時間,等待下一班十二點的巴士。

我們花了40R搭上三輪機車,在十二點前抵達城外司機口中的巴士站,那是一條大馬路的攤販前,我們疑惑的下了車,一連問了好幾位本地人,有人說往庫里的巴士是十二點,也有人說是十二點半,還有人說是一點。總而言之,我們最後等到巴士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前往庫里的巴士車票每人20R。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便順利抵達庫里這個小村莊。下了車,才發現眼前景致一片光禿禿的,只有幾棟砂土建造的小平房。我還來不及環顧四周,沙塵就已經吹得我眼睛乾燥難耐。

我們從數名包圍觀光客的民宿老闆當中,挑選了一間每晚包吃包住只要100RSHEETAL GUEST HOUSE民宿,住的是石牆砌成的蒙古包。

民宿的門口拴著一隻駱駝,我們興奮地將行李往客房一丟,便急著請老闆即刻替我們安排一趟駱駝之旅。兩小時的費用每人200R

駝夫輕拉了幾下牽引駱駝鼻子的繩索,駱駝便乖乖地馴服屈膝跪在地上,好讓我們輕易地跨坐在駝峰之間。接著駝夫又將繩子一扯,駱駝不一會兒便起身站了起來,瞬間劇烈的晃動著實把毫無防備的我們嚇出了一身冷汗,坐在我身後的V還差點被拋摔出去。等到我倆一回神,才驚覺原來站起來的駱駝距離地面是如此的遙遠。

第一次騎乘駱駝的我們,高興的又笑又叫,嗨到不行,尤其駱駝行走間的大幅度搖擺,逗得我跟V笑的合不攏嘴。後來我們甚至還能體悟出駕馭駱駝的小訣竅:大腿夾緊、身體跟著順勢搖擺。但後遺症就是會有“暈駝”的現象。

我們兩個放肆地在駝峰上嘻嘻哈哈鬧個沒完,一下把駱駝當駿馬,“駕駕駕”的叫,一下把駱駝當牛仔,把手放在空中甩,簡直玩的不亦樂乎,甚至欲罷不能。駝夫數度狐疑地回頭看我們到底在爽些什麼,害我們有些尷尬。

四十分鐘過後,我們騎著駱駝抵達了山姆沙丘。這個小小沙丘雖然不能跟撒哈拉沙漠相提並論,但對於像我們這種第一次踏上沙漠之旅的遊客來說也算是了一樁心願了。

我一面欣賞著夕陽,一面想像著偶像三毛在《撒哈拉歲月》中所描述的每一個情節。「原來這就是沙漠啊!」我心想,好似人生因此變得更加圓滿。我掏了一把沙,裝進底片盒裡,想不出任何比這個更有意義的紀念品。

沙漠中的小販扛著擔子不斷地遊說我們購買餅乾、飲料、啤酒,但是價格卻是硬生生地翻漲了三倍。待小販離開後,來了兩位走唱藝人,冷不防的問了我們的名字後便開始唱起民謠來。歌詞沒一句是我們聽得懂的,只知道他們在歌詞中加入了我們的名字,感覺是首歡迎曲,兩人就這麼激昂的一邊唱和著,一邊打著手中的響板。我們則面無表情的冷眼旁觀。兩分鐘後,曲畢,他們立刻開口要錢,但我們完全不予理會,這種強迫式的消費,我們是絕對不會逆來順受的。

夕陽將沙漠照的格外鮮黃耀眼。不久後,一隻隻駱駝陸續上了沙丘,承載著本地人或觀光客,沙丘頓時變得熱鬧哄哄。

兩個小時後,駝夫準時來接我們返回民宿,這回我跟V決定交換位子,換我坐後面。沒想到後座的搖晃幅度更加劇烈,甩的我頭昏腦脹、骨頭都要散了。

「你看下面那些本地人對著我們笑得多開心啊!」坐在前座的V說。「當然啊,妳看妳胸部搖晃的多劇烈啊!」我笑她真是個天真的傻大妞。


返回民宿後,我們開始漸漸感到跨下極為痠痛,V則因為胸部搖晃劇烈,所以又多了一個我沒有的症狀:背痛。稍做休息後,傍晚七點半我們還是如期出門參加一場露天的民俗表演音樂會,每人收費150R,就在距離民宿附近約三分鐘路程的廣場。

民宿的老闆持手電筒引領我們前往廣場的方向,並且替我們特別安排了座位席次,還送上兩杯熱茶和一些餅乾,然後我們就開始與滿場席地而坐的本地學生一同期待接下來的演出。

廣場的正中央燒著火炬,在民俗歌曲的演奏及吟唱之下,開場是兩名穿著傳統服飾的婦女,一登場便在頭上頂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彩繪盆子,一面手舞足蹈、一面雜耍著技藝,卻仍能平衡地來回走跳,操著優雅的舞步,且舉手投足仍保持著婀娜多姿的優雅體態。最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之下,不斷地旋轉、不停地旋轉、旋轉、再旋轉。

夜晚,氣溫驟降,寒冷的天氣凍到我們已裹著毛毯仍覺得冰冷。在沒有任何光害之下,滿天的星斗更顯得更加耀眼奪目。我伴隨著歌手呢喃式的吟唱聲、傳統樂器的伴奏聲,時而出神地望向這一片浩瀚星光,不知怎麼搞的,我雖聽不懂歌詞,卻突然有些莫名的悸動。

一個小時過後,大夥陸續地起身於廣場中央同歡跳舞時,民宿的老闆便急著將我們接回民宿去,並且已經在我們的蒙古包內備好了兩份道地的Chapati當晚餐。

沒什麼胃口的我,即便再怎麼挑食也得強迫自己免強吞下幾口果腹,不然在這荒郊野外的,若是半夜肚子餓,可是會折騰死人的。

睡前,V的肚子痛的厲害,好心的老闆趕緊拿了藥包給V應急,感動之虞,我看著V蒼白的面容,實在是相當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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