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的一夜折騰,我實在是難以想像只靠睡袋和毛毯是要如何在沙漠中仰天而睡、如何體驗夜宿沙漠而不被活生生凍死。於是我轉頭詢問已包成跟木乃伊沒兩樣的V,是否該取消行程,「取消吧!就說我肚子還是很不舒服,要趕回市區看醫生。」V一臉疲態的說。
由於民宿老闆的太太完全不識英文,於是我們只好透過電話跟人在市區的老闆表達萬分歉意,好心的老闆本來還打算要在市區等我們回去,碰頭後再帶V去看醫生,我們羞愧地連忙道謝並趕緊告別。
「你會後悔的話我們就多留一晚吧,我可以再睡一晚蒙古包,讓你去體驗看看。」V說。「我一個人去睡沙漠?萬一我被丟包了怎麼辦?!」我笑著說。於是,牙一咬心一狠,我們最後還是決定鐵了心跟這裡說再見。
我跟V不可置信的對看了一眼,然後趕緊興奮地與大夥兒一同從車尾爬上通往車頂的鐵梯。
上了車頂後,我們跟著老外們背對背坐著,雙腳懸空高掛在巴士兩側的窗戶上方。巴士開始前進,完全沒有地方可以施力抓牢的我們,僅能盡可能的將重心往車頂的中央傾,彼此互相依偎倚靠,只要小心不要往下栽就好。
我們吹著暖風、曬著太陽,巴士一路開在兩側空曠無物的公路上。每回巴士一停,車頂上就會再增加數名本地的乘客,而當車頂的人數已經多到我認為不可能再塞得下任何一個人的時候,印度人往往總能給我驚喜,即便是單腳金雞獨立站在車頂,誰也阻止不了他。最後我算一算,車頂上竟然同時擠了25名乘客。
我戴起耳機,享受著強風吹亂了我的頭髮、陽光曬裂了我的雙唇,深深地覺得自己此刻根本就是一名放蕩不羈的浪漫嬉皮。雖然因無法恣意挪動身軀而麻痺的雙腿令我苦不堪言,但我還是醉心的樂在其中。
「妳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可以胖著從印度回台灣的奇女子。」我笑著說。
然後她臉更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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